胎动-《魔法学院的闪现天才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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艾特曼加重了语气,“文献记载模糊,具体方法、代价、成功率全都未知!而且,你怎么能确定那位先祖精灵王成功‘安抚’之后,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?他之后为何消失?文献可有记载?”
花凋琳微微垂眸,长长的银色睫毛在面纱上投下淡淡的阴影。
奇迹般地,沙尘暴似乎在她周围彻底平息了。
不,更准确地说,是她身边那片生机的领域,正在以极其缓慢但坚定的速度,向外扩张、净化。
昏黄的沙尘被清新的空气与花香驱散,周围的景象逐渐变得清晰,露出了太初山脉伤痕累累却依然巍峨的轮廓。
“这里是所有精灵的故乡,是生命与自然的源头。”
花凋琳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但更多的是不容动摇的责任感,“失去了‘天灵树’与世界树的庇护,精灵一族将失去根基,逐渐枯萎。我们必须……守护它。”
“可代价可能是你的生命,甚至灵魂!”艾特曼的声音近乎低吼。
“如果‘淡褐土二月’的灾难彻底爆发,世界树很可能会被连根拔起或彻底污染。
届时,不仅是精灵,整个埃特鲁中央大陆的生态平衡都可能崩溃,亿万生灵涂炭。”
花凋琳缓缓摇头,金色的眼眸中倒映着远方的山影,“因为世界树……确实是支撑这片大陆地脉与生命循环的重要支柱之一。”
“难道就真的没有……其他办法了吗?”艾特曼的声音低了下去,带着深深的不甘。
花凋琳沉默了片刻,轻轻摇了摇头:“我不知道……至少,我不知道除了尝试与祂沟通、寻求一丝‘理解’或‘转机’之外,眼下还有什么办法能阻止这场注定到来的灾难。”
她抬起手,一片粉色的樱花花瓣轻盈地落在她白皙的掌心。
“关于先祖是如何与‘淡褐土二月’对话的具体方法、使用的仪式、需要的媒介……《始祖叶书》中都没有详细记载。只有一句语焉不详的箴言:‘以心为桥,以梦为舟,向沉眠的憎怒,呈上鲜活的祭礼’。”
“而在那次‘对话’之后……”
花凋琳的声音变得更轻,仿佛在诉说一个古老的、悲伤的秘密,“先祖精灵王,就再也没有回到精灵王庭。他……消失了。”
没有发生预想中的毁灭性灾难,大陆得以喘息。
后世普遍认为,正是因为那位先祖精灵王的牺牲与努力。
也正因如此,当时尚且年幼、资历与力量都远远不足的花凋琳,不得不仓促继位,在无数质疑与内部动荡中,艰难地撑起了精灵王的责任。
尽管经历了诸多磨难,但她心中并无怨恨。
正因为先祖的牺牲,精灵族才能延续至今,依然生存在这片美丽的森林与山脉之中。
“虽然我不太清楚具体的‘方法’……”
花凋琳抬起头,面纱微微晃动,但艾特曼能“看到”她嘴角似乎勾起了一个极其轻微、却无比温柔的弧度。
“但……我会去尝试的。”
艾特曼张了张嘴,似乎想说什么,但最终,所有劝阻的话语都化为一声沉重的叹息。
他走上前,伸出手,似乎想拍拍花凋琳的肩膀,但手伸到一半,又停住了,只是用力点了点头。
“那是……”
他银色的眼眸直视着花凋琳金色的眼眸,仿佛要将某种力量传递过去,“……你的选择,也是你的‘道路’。务必……小心。”
花凋琳没有说话,只是再次温柔而坚定地点了点头,金色的眼眸在渐散的沙尘与重现的天光下,熠熠生辉。
“那是我的命运,也是我的职责。”
斯特拉学院,黑魔法应对课教室。
与太初山脉那边的绝望与悲壮截然不同,这里的气氛热烈得几乎要掀翻穹顶。
斯卡蕾特教授的黑魔法应对课程,已经成为了斯特拉学院最受欢迎、没有之一的“明星课程”。
每次开讲,能容纳数百人的大型阶梯教室必定座无虚席,甚至连走廊和后排空地都挤满了慕名而来、哪怕没有选课也想旁听的学生。
作为讲师,受到如此程度的追捧,无疑是职业生涯中最高的成就与满足。
但对于斯卡蕾特而言,这或许并非她来到斯特拉的初衷。
她潜入这所学院,绝非为了真心实意地教书育人。
然而,最近她的某些想法,似乎发生了微妙的改变。
“好了,各位同学~关于‘黑魔力的惰性污染与净化优先级’,都完全理解了吗?”
斯卡蕾特站在讲台上,手中的心形魔杖轻轻点着悬浮在半空中的、不断变幻的黑暗魔力模型,声音清脆悦耳,带着一种奇异的、能让人不由自主集中精神的魔力。
“是!!!”
学生们震耳欲聋、整齐划一的回答声在教室里回荡,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兴奋和求知的光芒。
斯卡蕾特在教学方面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。
她总能将复杂晦涩的黑魔法原理,拆解成最直观、最有趣的案例和比喻;她演示的“模拟黑魔法”既逼真又控制在安全范围内,让学生能亲身体验其特性;她的课堂节奏张弛有度,互动性强,甚至连最枯燥的理论部分都能讲得引人入胜。
事实上,她的课程对斯特拉的学生们帮助巨大。即便是对正统魔法体系一知半解、主要依靠“闪现”和“斩断”本能战斗的白流雪,也在她的教导下,开始对一些基础的魔法原理、魔力特性、尤其是黑暗魔力的运作方式,有了全新的、系统性的认识和领悟。
“白流雪同学~觉得今天的课程怎么样?有学到新的东西吗?”
下课铃声响起,学生们开始收拾东西,斯卡蕾特却单独叫住了正准备离开的白流雪。
一些路过的学生投来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。
毕竟斯卡蕾特教授年轻、美丽、实力深不可测又极具亲和力,是学院里无数人的憧憬对象。
而被她频繁“特别关照”的白流雪,自然成了某些人目光的焦点。
每次被她单独留下,白流雪内心都会升起一丝警惕和紧张,但斯卡蕾特似乎对此毫不在意,总是那副天真烂漫、仿佛只是关心学生学习进度的模样。
“是的,教授。非常有帮助。”
白流雪停下脚步,转过身,平静地回答道。
这并非客套。
今天的课程关于“魔力惰性污染与净化的能量阈值”,解释了他之前为何有时能轻易驱散黑暗魔力,有时却会残留难以清除的“污染”。
这对他理解自己的“斩断”效果,以及未来应对更棘手的黑暗魔法,有着直接的指导意义。
不仅这次,上一次关于“空间魔法的基础结构与不稳定节点”,再上一次关于“精神类魔法的常见防御盲区”……
斯卡蕾特的每一堂课,都精准地填补了白流雪知识体系中的巨大空白,或者为他已有的战斗直觉提供了理论支撑,带来了飞跃性的成长。
白流雪是一名“闪现”使用者,也是这个世界上或许仅存的、专注于“斩断魔法”的“剑士”。
但他之所以能够“模仿天才”,某种程度上,正是因为他自身在魔法领域的“天赋”实则相当平庸。
作为一个来自异世的灵魂,他一生中真正“挥剑”的时间并不长,对埃特鲁世界的魔法体系更是一知半解。
虽然在对付怪物、探索遗迹、乃至突破“佩尔索纳之门”等实战中,白流雪积累了丰富的生死搏杀经验,算是身经百战的老手。
但在“剑术”,尤其是针对“魔法”的“斩断之剑”上,他缺乏系统的传承和指导。
传说中的“魔法杀手”哈泰灵没有留下任何剑谱或修炼法门。
除了“太灵神功”的呼吸法,没有任何成体系的教导流传下来。
因此,白流雪只能依靠自己有限的战斗经验和从“棕耳鸭眼镜”中获得的零碎信息,在黑暗中独自摸索,用一次次受伤和濒死来磨练那半生不熟的“剑术”。
而斯卡蕾特的出现,如同在他面前打开了一扇通往全新境界的大门,正在以惊人的效率,填补他天赋与知识上的巨大空白。
“上周还在‘晨星之云’里有些吃力,这周就已经能初步应对‘马歇尔塔的凋零之歌’了呢~!真是了不起的进步速度!连老师我都感到佩服了哦~!”
斯卡蕾特蹦跳着来到白流雪面前,仰起小脸,铂金色的眼眸弯成月牙,里面闪烁着真诚的赞许。
“这……有点夸张了,教授。”
白流雪被她过于直白的夸奖弄得有些不自在。
马歇尔塔的凋零之歌是一种五阶的精神污染与魔力侵蚀复合黑魔法,在斯卡蕾特的“教学演示”中,他确实勉强扛住了第一波冲击并找到了规避方法,但远谈不上“应对”。
“开个玩笑啦~!”
斯卡蕾特俏皮地眨了眨眼,忽然凑近一步,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,带着一丝狡黠补充道:“不过,你‘看到’核心并尝试‘斩断’它的感觉……很不错,对吧?”
说完,不等白流雪反应,她就像一阵毫无重量的清风,纯白的裙摆一晃,身影瞬间变得模糊,随即如同融入了空气中,消失不见了。
显然是用了某种高明的空间移动或隐身魔法,巧妙地避开了教室外那些等待她、想提问或仅仅是想多看她一眼的学生们。
这意味着,被单独留在教室里的白流雪,不得不独自面对那些从门外投来的、含义复杂的目光。
他冷静地无视了那些刺人的视线,收拾好东西,径直离开了教学楼,朝着学院东北区域的露天综合训练场走去。
午后的阳光正好,训练场上已有不少学生在进行各种体能、魔力控制或实战对练。
在靠近边缘的一片沙土地带,海原良已经在一块平整的巨石上盘膝而坐,进入了深沉的冥想状态。
他周身萦绕着淡淡的土黄色魔力光晕,与大地隐隐共鸣。
“又来了?”
白流雪走到近前,脱下学院的制式外套,露出里面便于活动的深色训练衬衫。
海原良缓缓睁开眼睛,紫罗兰色的眼眸平静无波,看向白流雪:“最近经常看到你来这里。”
“嗯。”
白流雪简单应了一声,开始活动手腕和脚踝。
以往,他更偏爱个人修炼室,专注于通过冥想来提升魔力感知、打磨“太灵神功”呼吸法以及“超限专注”的熟练度。
但最近,在斯卡蕾特课程的启发和自身剑术领悟的驱动下,他开始增加实际的“剑术”与“对抗”训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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